音容已杳
百岁老人逝世悼词范文
甘惜分 生于xxxx年,四川邻水人,中国人民大学荣誉一级教授,中国新闻学界泰斗,中国马克思主义新闻学的奠基人。
20xx年,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双喜临门:一喜是学院迎来60岁生日;二喜是学院资深教授甘惜分先生迎来百岁寿辰。
因为要研究人大新闻学院学术刊物《新闻学论集》的缘故,笔者有幸专门采访了甘老。甘老家住北京平安大道的铁狮子胡同1号,这里曾经是段祺瑞执政府的旧址,新中国成立后曾经成为中国人民大学的宿舍。那天,我刚叩开门,甘老就笑呵呵地迎上来,一个劲儿地招呼我落座。未及坐定,甘老已经翻开《新闻学论集》第1辑的扉页了。
甘老是《新闻学论集》的创办者与第一任主编,他之所以要创办刊物,就是为了“痛击‘新闻无学论’”。翻开《新闻学论集》那泛黄的纸页,我们不难领略甘老上下求索的孜孜努力与拳拳心意。他在第1辑上发表了《什么是新闻——关于新闻的定义》,在第2辑上发表了《关于新闻工作的客观规律问题》,在第3辑上发表了《对新闻理论几点分歧意见的看法》……其文煌煌,其意昭昭,洋洋洒洒,难计其数。
办《新闻学论集》最大的障碍是缺少经费。没有经费怎么办?只能靠学生们到处去“募捐”,用现在的流行语说就是“拉赞助”。当时提供赞助的单位主要是各大报社。即便如此,经费还是不足。《新闻学论集》本打算出季刊,不行;出半年刊,还是不能保证;最后基本上一年才出一本。面对重重困难,甘老却毫不犹豫地挑起了重任。
甘老还特别提到了另外一本书,即由甘老一人执笔完成的《新闻理论基础》。这本书曾经发行20万册,成为全国许多高等新闻院校的新闻理论教材。该书虽然最终成书出版于xxxx年7月,但它的写作时间是xxxx年4月到7月,时值盛夏——据甘老回忆,写书过程也算得上是“挥汗如雨”了。
专心写书,凝神编刊,千辛万苦,所为何故?甘老于1954年调入北京大学任教,1958年转入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。早在那时,他就感到新闻学方面“看不到书”,书不仅少且浅薄。甘老说:“既然看不到书,只能我们自己来开辟道路!”如果说痛击“新闻无学论”是甘老的第一个贡献,那“新闻学中国化”就是甘老的第二个贡献。甘老曾说:“我要用马克思主义新闻学的观点研究中国的新闻学,一定要把新闻学中国化,而不是照搬他国。我相信,只要钻得进去,就可以摸索出规律来,从小到大,由浅入深。”
20xx年,《光明日报》“走进大家”专栏曾刊登对甘老的专访文章,简要而精当地介绍了甘老的思想与事业,同时刊登了甘老亲笔题写的书法:“知识不老化,思维不僵化,文风不套化。”这的确是甘老一以贯之的治学思想: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长期照搬的,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保证永远正确,要始终辩证地、客观地、发展地看待问题。谈到这里,甘老又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他早年的学习经历:“我自己其实没学过新闻学,但我从小读报纸杂志,主要读上海以邹韬奋为首的报人办的东西。当时,我看报看得很多,不过可没想过成为大学的新闻学老师!”
是呵,这就是命运的安排——甘老自己年轻时没学过新闻学,后来却一辈子沉浸在新闻学的研究之中;甘老从没想过来人大新闻系当老师,结果一来就是半个世纪。几十年风风雨雨,甘老就像一棵大树,深深扎根于新闻学教书育人的前沿。如今,他已是桃李满天下,可谓后继有人了。
回眸甘老“挥汗如雨”的1980年,几十年光阴悄然逝去。当年的学术启蒙刊物现在已成了“过刊”,它们在资料室里沉睡,又会被谁叩醒?然而,一个人不能没有记忆,否则他不知道自己是谁,从何而来,到何处去。一个学科也是如此,不能没有自己的历史。就新闻学理论而言,如果没有甘老等老一辈新闻学者的“挥汗如雨”,怎会有当时的新竹破土?又怎会有如今的花团锦簇?甘惜分先生用他的汗水浇灌了一方苗圃。如今,稼穑依旧,耕耘依旧,只是一代一代不断接力而已。今天祖国的新闻事业已经不能与甘老时代的情况同日而语,它已经从一个豆芽长成一棵茁壮的小树。然而,后继者不能也不应该忘怀前行者的功绩,就像长江、黄河之水难以忘怀它们的源头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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